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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山

老那

悲催

文化

 国际获奖捷径:锁定悲催

蔡 岫光影:观音山(北京晚报3月12日28版)光影:观音山(北京晚报3月12日28版)

  

    我并不想评价《观音山》本身如何,我只知道这是中国电影中那些高举“现实主义”、“还原生活”大旗的作品中,无数次之一地锁定悲催角色,而非我们的生活常态。我更想问问,究竟有没有人真正关注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或者说能不能不让这些个案被误认为就是我们生活的原貌?

 

    也许,这个问题很容易解答——从《观音山》(第23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到《老那》(获沃苏勒亚洲电影节“金圆奖”),这些电影出世的目的,就不是以观照我们的生活为首要目的,而是奔着参加国际影展去的。对于欧美影展来说,我们亚非拉的发展中及落后国家都是非主流地区电影,评委们想要的所谓真实,就是自己的美好生活中有一点瑕疵,而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偶有觉醒。他们制定了这样的游戏规则之后,我们想拿奖就得遵守主人的意愿,而很多中国导演确实特别守规矩,有的作品甚至没有任何艺术特色,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悲催。 

    

    《观音山》拥有如今国际评委们最喜欢的元素:底层人物为主角,没钱没技能没原则;性格复杂扭曲拧巴,既单纯善良却又没有道德底线,视法律、社会公序为粪土;以大的社会事件作为背景,如汶川地震。《老那》就更诡异了,北京两个老年人家庭,从老人及子女,自始至终没有过一天笑脸,没有过一件高兴事。这正常吗?至少在北京天津这样的北方城市都不正常,谁都知道北京人贫,爱逗乐,多苦的日子也拦不住老北京臭贫和吹牛。也许,导演认为孤独老人哪里都有,他愿意将此故事放在北京,那么既然放在北京,就应该符合北京人的特点,但显然,导演并不关心这点,宁愿让人误解:北京尚且如此悲催,何况其他地方乎?

 

    来自我们生活的影视作品,虽然经常被和谐得一塌糊涂:真善美、大团圆;但也没有这么不和谐:人人没笑脸,事事不顺心。一些导演为了国际获奖,扬名立万,锁定特悲催的角色似乎已经成了捷径,但对由此产生的不良后果却无力承担或者说根本是漠视。电影具有我们无法估量的力量,像张艺谋早期那些电影诸如《菊豆》,看过之后,很多不了解中国的外国人,都以为乱伦在中国是常态;跟一些外国友人聊天时也发现,他们来中国之前,大都以为中国非常糟糕,人民生活困苦,性格闭塞狭隘……这除了各种复杂的原因,中国悲催电影也起了不少作用,送去评奖的作品总以底层人物或者个案为焦点,让人以为所有中国人生活都是那样的。尤其是现实主义题材作品,主角不是伪装的达人,就是善良的痞子,怎么拧巴怎么来,基本没有我们平常能见到的类型。

 

    获奖和观照现实生活原本并非矛盾的事情,但如果仅仅为了迎合国际评委的趣味,而忘记拍摄电影的初衷,这个作品本身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的确,我们正常人、普通人身上难有新奇特的故事,但如果打着还原生活的幌子,不就应该观照我们这样的生活。如果能从普通人生活里找到戏剧故事,那或许才是电影人的本事,或者说那原本就应该是他们致力于的事情,至少有部分的担当吧。蔡岫博客http://blog.sina.com.cn/caix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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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亲爱的们,昨天我买到了肉饼

 

小楠

 

 

 昨天,我给很多我爱的人发了信息。

    我是这么说的:“亲爱的们,我今天买了6块肉饼,我心情特别好,特别高兴:)我就是想和亲爱的你分享一下我愉快的心情。”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因为我们报社的肉饼特别好吃,才2元一块,而且我昨天5点钟做完版,竟然还可以买到肉饼。我们下午点4钟就可以到食堂排大队买好吃的带回家了,5点应该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很高兴。

    这让我想起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班的班刊被抢购一空,隔壁班于是打出标语:“不以美女造势,诚以肉卷换心。”抨击我们美女如云的5班,之所以班刊那么畅销是因为“美女造势”,而那个“以肉卷换心”的班级,是卖1本班刊搭1个学校食堂的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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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02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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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玉颈词

 

孙小楠

 

 

日著(太阳穴)山黛,凤池(风池)率谷,

汉明妃抱琵琶雁门关外(外关),西厢阁碧纱橱安排下莺莺绣枕(落枕穴)。

 

 

颈椎病之于伏案工作者早已不是新鲜的话题,在文学作品中,女子的颈部经常被赋予美丽的古典文化意象和人文内涵,称为“玉颈”,我想,只有健康的脖子才可以称为“玉颈” 罢。五行属木的胆经、属火的小肠经和三焦经、属土的胃经、属水的任脉于颈部循行而过,不仅如此,颈部又是人体的枢纽:三焦经和小肠经与心包、心脏以及双臂相连;背后的督脉与大脑、脊柱、腰部相连;膀胱经与眼睛相连,颈椎一旦经脉淤滞、供血不畅,与之相联系的各个部位自然产生不适症状。

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针灸科大夫治疗颈椎病的取穴是这样的:

日著(太阳穴)山黛,凤池(风池)率谷,汉明妃抱琵琶雁门关外(外关),西厢阁碧纱橱安排下莺莺绣枕(落枕穴)。

 

太阳穴:太阳穴,属经外奇穴,直刺或斜刺0.3至0.5寸,此穴禁灸。主治偏正头痛;目眩、目涩。

 

风池穴:风池穴,穴处似池,为治风病之要穴,故名风池。风池的主要作用是祛风。此穴位是足少阳和阳维脉的交会穴,足少阳经和足厥阴经相表里,肝胆内寄相火,为“风木之脏”,极易化火动风,所为之“内风”;阳维脉“维络诸阳”而主表,多与外风有关。故风池穴的特点是治疗有关外风和内风引起的病症。

 

率谷:属足少阳胆经,在耳廓尖上方,入发际1.5寸处取穴。足少阳胆经行于头之偏侧,风邪袭于少阳胆经,或肝胆之火上扰,则见头痛、眩晕。率谷为足少阳胆经经穴,位于头之偏侧,又是足太阳、少阳之会穴,有疏风活络,清泻肝火的作用。

 

外关:络穴,手少阳三焦经,奇经八脉交会穴之一,通阳维脉,阳维脉的功能是“维络诸阳”而主表,所以有解表的作用,对于风寒湿邪袭于诸阳脉尤为适宜。

 

落枕穴:是经外奇穴,是治疗睡眠时落枕的特效穴位,故而命名为落枕穴。落枕穴在手背上,位于手背侧,在第2、第3掌骨间,指掌关节后约0.5寸处,一压,即有强烈压痛之处,就是落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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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2月28日到同仁医院拍白衣

 

雪后初霁,耳畔呼呼的风,我揣着我的照相机一路小跑,从新闻大厦到同仁医院东区2楼食堂。

    前些日子,我妈妈住院,我偶然发现这里的食堂,食堂门外有两排挂衣钩雁字排开,大夫们在这里就餐,把白衣挂在门外,白衣们纷纷排列在这里,蔚为大观。

    我举起照相机,照了三张。路过的大夫敏感地问:“你照什么呢?”我说:“照白衣。”大夫说:“你照这个干吗用?”我说:“当电脑桌面儿。”大夫说:“你太有感觉了!”我心想,我也这么觉得,我很有灵感。(孙小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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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又迷谍战剧   花痴吴秀波

                     张 鹏
 

又迷谍战剧 <wbr> <wbr> <wbr>花痴吴秀波



最近进入我在年终总结中所说的“职业倦怠”,很不想写稿,在家不务正业,结果又迷上了谍战剧,某天随手打开半年没开过的电视,正好在演《黎明之前》,结果看了几眼就被秒杀了。

    要说剧情悬疑紧张啥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要想挑的话到处都是BUG,只不过我党卧底刘新杰同志一上场,剧情就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了,这个卧底太神了,太有趣了,太不像共党了, 他没有柳云龙同志一脸正气,跟脸上贴了“地下党”标签似的;也没有孙红雷大智若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精明;这个卧底如此敏感脆弱,玩世不恭,吊儿郎当,说话都是一口听着特亲切的“京片子”,经常冒出“国骂”,语气淡淡的,懒散的,表情漫不经心,游离不定,精神紧张到酗酒,还经常吓得半夜做噩梦……这个卧底如此独特,如此颠覆我党形象,以至于我想,是演员演技太高还是太低?因为以往所有的尺度都失效了。这绝对是看剧经验中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于是上微博一看,这个剧大火了,已经像当年我热爱的《暗算》和《潜伏》一样成话题了,日报、本报全是大幅整版(本报还是通版专访)的剧评,连敬爱的日报评论员老谢同志也开了金口称好。我发现自己两年迷一个电视剧(全是谍战红色经典)的规律再次应验了,于是也上微博振臂高呼了一下,赞了刘新杰同志。

   看剧评发现,大家开始对刘新杰同志也存在和我一样的疑惑,有人问:“这人是非职业演员吧?”不过后来,评论就全是一面倒的褒奖了,被誉为“共党史上最帅间谍”啥的,看来不少人都被这玩另类的家伙秒杀了。

    于是上网查了这人的底,演刘新杰的演员叫做吴秀波,从没听说过的一个人,哪儿冒出来的?难道又是王宝强那样非职业的撞上大运了?一看,竟然是80年代中戏表演系毕业的,正宗科班,已经42岁,不过说他24也有人信,一个演了好多年戏,大家却从没听说过的人,一夜之间大红大紫了,听着有点像传奇。

    再查这个吴秀波,翻出他以前演过的剧集和访谈,再次被秒杀一回,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实的他比刘新杰同志还要绝,还要神,经历还要奇特。典型的北京孩子,外交部大院长大的,凑热闹考上中戏,没啥大理想,像那个时代所有的北京愤青一样,捣乱、贪玩、无法无天,爱谁谁,狂………后来辞了剧团去歌厅唱歌,竟然就在和平house ,多熟悉的一个地名,那似乎是一个时代的回忆。这个人和我们差不多同龄,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再说愤青吴秀波,后来歌厅没落了,又去做生意,他掰着手指头数自己干过的事,那表情有趣极了,倒过服装、鞋、电器,开过美发厅,餐馆就做过7个,混到34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事无成、一贫如洗,只剩下170多斤的体重和一身调料味,还有老婆肚子里5个月大的儿子,他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凑不出来了。这哥们真惨得可以。

    他在所有的访谈中对自己的这些失败经历毫不讳言,特实诚,不像很多明星虚头八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说话有种近似梦游的表情,经常发呆,但语出惊人,他说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是个什么事都干不成的人”,“离饿死就差一步了”,而那时候,他中戏的同学,他一起唱歌厅的朋友,全都混成明星大腕了,他却连碗饭都快混不上了。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他只好去演戏,于是毕业十多年后,他干起了老本行。

    他说自己的第一部戏是哆嗦着拍完的,因为太多年不演戏,因为本来就不喜欢演戏,当初他放弃这个专业就是因为性格中存在太多障碍,他太拘谨,太羞涩,太自闭,完全干不了演员这个必须要放肆到“不要脸”的职业,可是,为了生活,他还要演下去,因为要“脱离贫困线”。他的第一个角色是个满脸稚气的小警察,脸上还有婴儿肥,让人不忍多看,他承认自己“演得太烂了”。

    令人吃惊的是,他从第二个角色开始,演技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脱胎换骨,灵魂附体。据他自己的说法,他忽然找到了演戏的乐趣,就是借剧中人的躯壳,发泄自己的感情,借角色的嘴,说自己想说的话。现实中的他沉默寡言到近乎孤僻,他迫切地需要一个情感的出口,结果他从演戏中找到了,从此他无比热爱这个行业。

    记得席慕容有首诗,说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这大概就是吴秀波所说的状态,这事其实是有些匪夷所思的,类似程蝶衣那种人戏不分的疯魔,但也是相当危险的,程蝶衣最后迷失在角色里,万劫不复。

   找来很多他以前演过的剧一一看来,惊叹他确实演技超强,不能理解这么棒的演技竟然如此长时间被大众忽视,以至默默无闻,不过他似乎对此并不介意,只是享受着他的“不可告人”的乐趣。最喜欢她在《嫁衣》中演的焦阳,一个小偷的情史 ,这小偷大概是“史上最帅酷小偷”。有一幕是他在医院对着刘蓓说的一段话:“叫你恩人也许太俗,但是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那段超感人,他说台词完全是现编的,这些话是他是多年来一直想对刘蓓说却始终说不出口的,因为刘蓓对于他,正像剧中的女人对焦阳,是恩人,在他快吃不上饭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如果不是演这个角色,他对刘蓓一辈子也说不出“谢谢”。 

    这个人就是这样“假公济私”地做着演员,因为所有的情感都是真的,所以那些角色看起来如此真实,如此栩栩如生,似乎他在角色中活着,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相思树》中的康凯背诵《致橡树》时泪流满面,那是我们这代人的爱情宣言,他说自己借康凯之口说出15年前,年轻时他想说却没说的那些话。

    他真的进入了一种疯魔状态,据说圈内有人叫他“吴疯子”,他不断投身一个又一个“躯壳”,痛快淋漓地宣泄着情感,乐此不疲,然而,离他的迷失也越来越近了。

   又回到令他红透半边天的《黎明之前》,他和一位记者详细地探讨了这段“迷失”的过程,很少有人会对记者说这些,他却毫不隐瞒。他说拍到刘新杰抱着死去的女友痛哭那场戏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被淘空了,没有任何想表达的欲望,一句话也不想说,而且完全不知道怎样演了。以前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宣泄,现在那种激情无影无踪,他在摄像机前一动不动直到一盘带子转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恐万状,就想逃开,觉得自己干不了这行了。

    这一刻的惊恐源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些年,他生活在太多的角色中,可哪个是真实的自己呢?其实,这也正是剧中人刘新杰的疑问,他是中共地下党的031,他是国民党军情八局的总务处长刘新杰,他的白天和黑夜,不断在这两个身份中间转换,“沉睡”十年被组织唤醒之后,他忽然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迷失,不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是谁。

   我相信,吴秀波和刘新杰真的人戏合一了,他的疑问和迷茫也变成了他的,刘新杰被两种人格和信仰撕裂着,而吴秀波本人则是被多年来不停变幻的身份和角色迷惑了,每年用十个月演戏两个月生活的他已经难以划清现实和戏剧的界限。

    《三联》有篇对他的专访,称他“迷茫一代”,切中要害,这也正是我这一代人共同的特性,我所感受到的对他的那种似曾相识正是缘于这种共同时代背景的下的迷茫感,不惑之年,却忽然对自己的一切发生了怀疑,“我是谁?”这个拷问灵魂的问题偶尔浮现脑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而作为演员的吴秀波显然感受的更加极端。

    又迷谍战剧 <wbr> <wbr> <wbr>花痴吴秀波 最终的那场戏,吴秀波决定不去演,他已经无法动用任何技巧,只能拿出真实的自己,他抱着“死去”的女友,目光没有焦点,泪水无声滚落的同时,听到他喃喃的低语:“你知道我叫刘新杰,也知道我是031,可是,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字……”他把头俯在女孩的耳边,低声诉说着,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最后,悲哀转成了愤怒地发泄,他狂乱地把拳头砸向方向盘,重重地四下,结果掌骨被砸断了。他称这场戏是“彻底的失控,完全像第一次演戏的新手。”

    他最后到底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这似乎成了一个谜,演女友的海青也神秘地说:“只有我知道他说了什么。”最后,我在半年多前的一篇专访中找到了答案,他当时说的是:“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字,我的名字是吴秀波……”这是一个让人想狂笑却又笑不出的谜底,他已经迷失在众多的角色里,他想找回那个真正的吴秀波,真正的自己。

    被刘新杰“附体”的吴秀波最后找到了摆脱的办法,他要求导演在最后加拍了一场戏,是他给刘新杰设计的结局,这一段不会播出,将永远沉睡在资料带里,也没人有知道这结局。但是,吴秀波知道,他已经演完了刘新杰的故事,他可以做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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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北京日报社招聘北京晚报记者启事
     北京日报报业集团(京报集团)是首都最大的以纸媒为主的新闻传媒集团,北京晚报是北京地区发行量最大、覆盖率最广、传阅率最高的报纸。根据事业发展需要,现面向社会招聘北京晚报记者1名。

  基本要求:

  1.大学本科(含)以上学历。“211”工程大学毕业优先。

  2.至少两年以上新闻采访写作经验,职业操守记录良好。新闻作品获重要奖项者优先。

  3.知识面宽,文字功底扎实,新闻敏感性强。

  4.沟通能力强,视野开阔,有创新精神。

  报名投递简历方式:

  1.电子邮件:bjdhr@bjd.com.cn;

  2.传真:010-85201255

  3.邮寄:北京建国门内大街20号北京日报报业集团人事处(应聘)邮编100734

  报名截止时间:2010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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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主笔:周明杰

    “我会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写一个10万字左右的后续,目前我得先‘割尾巴’,争取把案子撤消,也许我不会提起国家赔偿,哪怕一天给我1万元,我也不想去蹲监狱,可是,就在取保候审当天,我也告诉当地公安副局长,如果还要再查我的案子,他可以马上送我回号子,我愿意把你的牢房坐穿!但是你休想让我承认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实!我只是在反映真实的三门峡库区移民历史,没有任何的歪曲和捏造。”
    虽然刚刚被取保候审8天,但坐在记者对面的谢朝平脸上见不到一丝萎靡,神情也非常淡定,即便他的发型还是“狱警造”--被拘留后,他留了多年的“自然发型”被剃光,现在长长了些,近板寸。
    说完上述话语后,谢朝平看了看坐在记者身边的爱人李琼后,有些心虚地笑着补充:“我爱人不让我说这话,说是不吉利,呵呵,不过我就是这个态度。我相信,在我们现代社会里,只要没有事实证据,我是不会被定罪的,这个我有信心!”
    围绕被拘留的这段日子,谢朝平接受了记者3个多小时的专访。



问:8月19日你被警察抓走后,是直接被押到渭南了吗?
谢:当天我被羁押在朝阳分局看守所,当晚,临渭的警察们将我带进审讯室。在抓我当时,临渭的警察下手特别狠,我的肩膀、胳膊到处都是伤,当时我抚着伤痕愤愤地发问:你们如此下狠手,把案子弄错了怎么办?其中一名警察特别得意地说:“我们是市领导派来的,案子错了我不怕!也不会负责!”我告诉他们,不管他们和我是否愿意,我们都会成为舆论、社会关注的焦点,他们冷笑地嘲弄我把自己看得太高。
8月23 日,我被转押往临渭。在将我从朝阳看守所押往北京西客站时,他们还强行把我的手反铐起来塞进车里,手铐麻木了,我多次求他们松一下铐子,均被拒绝。到了西客站,临渭的警察将我从一个候车厅推到另一个候车厅,又从另一个候车厅把我推向下一个候车厅,想以这种示众的方式逼我就范。我不服他的“游厅示众”,结果还招致他们的报复。那几天,我被拧伤的胳膊肿得老高,连脱衣服都非常困难,期间,我十几次向临渭的警察们要药,但他们总是置之不理。

问:在渭南看守所,警方是否多次提审你?有刑讯逼供吗?
谢:没有刑讯逼供。不过,疲劳轰炸、轮番延时审讯是他们最常规的战术。警察们很有心计,他们知道,每天6点到12点左右是劳动时间,所以,他们总是在我劳动得筋疲力尽时的11点或午后1点左右前来提审我,一审就是5至7小时,好几次中午饭都是在审讯室吃,9月8日至13日,专案组换了三拨人这么干。我们监舍的狱友们很奇怪,“老谢,犯啥案子了,每次过堂(提审)都那么长的时间?”临渭公安局的刑警队长跟我说,他们破杀人案都没这么重视过,没上过这么多人。
他们告诉我,为了我这个事情,临渭公安局专门成立了'8.9'专案组。我数过,光审讯过我的专案组成员就有17人,他们分局的副局长都亲自出马,还从各派出所抽来了办案骨干,就在我离开临渭的前几天,专案组还在补充人,加上外围调查,这个专案组至少有25人左右。
9月13日那天,他们来找我“决战”,因为那个时间点已经到了必须做决定是批捕还是无罪释放。当天,临渭分局法制科长冯林亲自来审我……本来,若是走错方向,停止就是进步。但他们已停不下来,不让我“认罪”,他们交不了差,也丢不起这个脸。

问:在那些日子里,你的心态如何?
谢:那段时间,我每天劳动和受审的时间总在十二、三个小时,每天!虽然不断改变坐姿,但腰椎仍疼得我满头大汗,衣服总是被汗水湿透,被拧伤的左肩、胳膊肿地穿不上衣服。我多次申请药,后来,驻所监察室给了我膏药,我的左肩、腰贴膏药把肉皮都贴烂了……
我愤怒过,不过,我很快就平衡了,我告诉他们--我被关住的只是身体,他们被关住的确实灵魂,灵魂不自由的人更加可怜。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们真地是荒唐可笑,他们居然以为采取粗暴、冷酷的手段就能征服人。
我可以很自豪地说,我是以检察官同警察进行业务竞赛的心态度过这30天冤狱的。我没有怯阵示弱,我一直在用我所知道的法律知识在进行抗争,不管是作为记者还是作为检察官,我都无愧于这些身份。

问:有过悲观的想法吗?
谢:有过,9月17日那天,是专案组拘留我的最后期限--要么将我无罪释放,要么宣布对我逮捕。当时,我都有些铁心了,我做了最坏打算:渭南一些官员不会让我无罪走出渭南的。17日那天,我估计公安会来向我摊牌,于是,我准备在他们给我签字的逮捕证上写上几句话--总有一天,历史会审判炮制这张逮捕证的人,利用司法之手办政治冤案的腐败权贵和家丁一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批注:
在采访中,越说越激动的谢朝平脱下了西装,把白衬衣撸到了胳膊肘上,记者一扫眼间,看到他的胳膊上满是斑痕和红点,李琼告诉记者,“这都是他出来后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我只能每天多次给他抹药,先止止痒。”


关中连夜雨,疑是亲人泪
问:在看守所的日子里,遭遇过狱中暴力吗?
谢:刚开始进去的时候,确实难熬。在临渭的看守所里,一进去,牢头就让我“走地”,你想象不到那是多么可怕,你得鞠躬90度,两只手抻着牢头给你的抹布,不许弯腿,保持这个姿势在牢房里擦地。我已经55岁了,这样来回擦了4次,腰就像断了一样,最后哆嗦着跪到地上去擦,牢头呵斥我让我站起来,我当时告诉他:你打死我,我也站不起来了。后来他们看我年纪大了,也就放了我一马。
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一点后,他们就对我很好了。我之前曾经鄙视过他们,想他们都是些罪犯能有什么人性,可是,这个世界在我面前颠倒了!
我有低血糖病,一饿就心慌发抖,非常难受。这个情况,渭南的警察们都很了解,但是他们故意六、七次以饿饭的招来治我。有一天,“过堂”回到号子里已是晚上7点多,吃饭时间早过,犯人们都静静地在“坐板”(端坐反思)。我也坐上去,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爬过来悄悄问:“谢叔,又没有吃饭吧?”我点点头。这个小男孩从裤子里摸出一个馒头说:“晚上一人两个馒头,我给你留了一个。”我满怀感激地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眼泪就哗哗地掉了下来。我觉得男人不应有泪,更不想让犯人们看到一个检察官、记者掉泪,我就挪到了屋角对着墙在黑影里哭。那个黑黢黢的冷馒头是我难忘的痛,我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些犯人比那些警察更有人性?!
放我出来的那天,我的胡子特别长,同一个监舍的犯人们给我凑了一个剃须刀,让我把胡子刮了,免得吓着家人。出来时,我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所有的衣服和800多元的卡都留给了“号子”里的人。

问:你当时知道很多人在为你奔走呼吁吗?
谢:在看守所里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虽然让我见了律师,但是不允许律师告诉我外面的情况。取保候审出来当天,我在网上看了4个多小时,这些天才慢慢知道了一些情况。我特别感谢我的前领导、正义网的负责人赵志刚还有检察日报的记者龙平川,他们在了解我确实蒙冤后,做了大量工作,还有很多作家、媒体都对我进行声援,我非常感谢他们。没有社会的关注,我说不定真被“黑”了。历史如果要记住什么的话,我希望能记住每一个被错抓的当事人、每一起错案,记住广大网民,记住舆论的力量。

问:在这30天里,你最想念的人是谁?
谢:在我所有的思念中,最强烈的那份思念还是对我的妻子李琼。她和我是小学的同桌,十多岁便离家到远处的达县工作,我们从此失去联系,结果,后来还是我“把她的长发盘起,为她做了嫁衣”。婚后,特别是2005年随我“北飘”后,我们相依为命的依恋和少是夫妻老是伴的情感愈来愈浓。
8月19日那天,临渭警察闯进我家时,妻子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她怯怯地问:“老谢,为什么呀?怎么办呀?”看她那惊惶的样子,我知道她的身体和内心都在颤抖,她需要我的保护和安慰,可是我自身难保,怎能顾及到她。当晚8点多,警察们将我押进电梯时,妻子追了出来,我这才想起应吩咐她两句,我站在电梯里边大声告诉她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她在电梯外也对着我喊,可我没听清电梯门就关上了,那一瞬间,我看清了她的目光,包含了人世间全部焦急、忧伤、绝望。在看守所里,我无数次地想,她到底在对我喊什么呢?
回京后,我和妻子都再也不乘坐那个电梯,接着,我和妻子搬离了警察抓走我的那个伤心之地。
8月21日,北京暴雨,我在看守所的监舍里望着铁窗外的大雨发呆,突然,我觉得妻子就在外边,当时不由急了,在心里反复念叨:老李,下这么大的雨,快回去吧!小心淋病了!从临渭看守所回北京后,妻子讲,那天她真的在朝阳看守所外边,在瓢泼大雨中绕着看守所的围墙边走边用四川话大声喊:“老谢,你在哪里!”三个多小时,浑身淋透了她不顾,声音喊哑了她不管,只是木然地一遍遍呼喊着她的“老谢”。
后来,妻子同女儿两次到临渭探监,均被看守所拒绝。她只好给我寄了衣物,我一见包裹上那熟悉的字,一下拿过来抱在怀中。此后,我天天晚上都用写有妻子名字的包裹做枕头睡觉。在渭南,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我写了一首诗,其中两句是:“关中连夜雨,疑是亲人泪。”

批注:
取保候审当天,“出来”后的谢朝平意外地看到妻子等在门外,两人流着泪相拥在一起。这是几十年来,夫妻二人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拥抱。谢朝平讲到这些时,他的眼睛里还闪动这泪花,李琼早已埋头于桌上,在谢朝平说完很久,才抬起头来,对着谢朝平温婉而笑,桌子上,多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只要不判我的死刑,我就会把这个事情做到底
问:当初为什么想到要写《大迁徙》这本书?
谢:冥冥之中,也许是上天安排我来做这个事情。当时去三峡库区采访的记者前后有几百人,但只有我采到了关键人物,看到了当年很多文件的原件并且复印了下来,我收集到的资料有十几公斤。从2007年4月开始动笔,我都是利用晚上和假期来写作,先后6次去库区采访那些移民。
其实,这些移民的想法很简单,他们觉得这段历史应该让后人知道,而我通过多方查找,也发现那段历史确实基本空白,一个写东西的人碰到了好的素材,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而且,在采写的过程中,我无数次问自己,关系到这么多老百姓利益的事情,那些当地的官员真地会不知道吗?审计出问题后,为什么没有人去管这些事情呢?
我爱人曾经反对我写这本书,后来也劝过我不要在书里指名道姓,可是,那些移民真地好可怜,我作为一个记者、一个当过十几年检察官的人,我如果还不能为他们做点事情,那我还能干点什么呢?!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来如实地写出那段历史。

问:目前,很多人认为你继承了中国文人“为民请命”的文学传统,对于这个评价,你怎么看,今后,你还会继续采写类似问题吗?
谢:我不高尚、也不是正义化身,我离那个还很远,我也不想出名,我只是在做一点有社会责任感的人都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人活一世,总得做一点该做的事情,你如果不做,良心上会不安的。我相信社会上起码应该有做好事的人。
虽然蒙冤入狱,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只要判不了我的死刑,我还会把这个事情做到底。

问:如果再有警察敲您的家门,你还会开门吗?
谢: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问心无愧,我相信按照程序、按照法律,我没有错,没有事实依据,谁都定不了我的罪,这是我坚持的信念。
李琼(几乎同时,李琼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不开!我要保护老谢,如果都能按程序按法律办事,老谢这次也不会被抓了。

()回看
2007年4月,谢朝平开始撰写反映有关三门峡水库移民造成历史遗留问题的报告文学。
2010年5月,《大迁徙》以火花杂志增刊的方式出版。
2010年8月19日,《大迁徙》被陕西省新闻出版局定性为非法出版物,当天,谢朝平被渭南警方以“非法经营罪”刑拘。
2010年9月13日,渭南检方对谢朝平作出了不予逮捕的决定。
2010年9月17日,谢朝平被取保候审,当天晚上,他回到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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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梦回1980”——新星音乐会30年纪念演出

地点 首都体育馆

时间 9月23日 中秋节

主办

北京晚报 北京青年报 中国音乐家协会  北京广播电视台

总导演 甲丁

主持人:阚丽君、田歌、张泽群、春妮

演  员:任雁、王静、吴国松、朱明瑛、李默、郑绪岚、

程琳(特邀)、田鸣(特邀)、张西珍(特邀)、阚丽君

总顾问:王昆、谷建芬、沙青

 

演唱会流程

开场

&#9679;铃声、播放视频

&#9679;主持人田歌、张泽群、阚丽君登场

&#9679;全场互动,任雁、王静、吴国松、朱明瑛、李默、郑绪岚6位歌手与120人合唱团齐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9679;主持专访,6位歌手各自讲述新星音乐会对其产生的影响

第一单元

&#9679;任雁演唱《兰花与蝴蝶》

&#9679;王静演唱《美丽的心灵》

&#9679;吴国松演唱《你问我》

&#9679;朱明瑛演唱《回娘家》

&#9679;李默演唱《等着我,小河》

&#9679;郑绪岚演唱《太阳岛上》

&#9679;全场互动,送礼物

&#9679;主持人春妮登场,送特殊礼物

&#9679;程琳演唱 《妈妈的吻》、《酒干倘卖无》、

&#9679;主持专访:沙青、谷建芬、王昆、首体老馆长

&#9679;全场互动,打电话

第二单元

&#9679;任雁演唱《我的小路》

&#9679;王静演唱《喀秋莎》

&#9679;吴国松演唱《三峡情》

&#9679;朱明瑛演唱《万水千山总是情》

&#9679;李默演唱《借月光再看看我的家乡》

&#9679;郑绪岚演唱《牧羊曲》

&#9679;全场互动,送礼物

&#9679;主持人春妮登场,送特殊礼物

&#9679;田鸣张西珍演唱《清晨,我们踏上小道》

&#9679;主持专访,全场互动,齐唱《军港之夜》

第三单元

&#9679;任雁演唱《咪咪曲》

&#9679;王静演唱《我爱你,中国》

&#9679;吴国松演唱《男子汉宣言》

&#9679;朱明瑛演唱《咿呀呀欧雷欧》

&#9679;李默演唱《北国之春》

&#9679;郑绪岚演唱《大海啊,故乡》

&#9679;全场互动,送礼物

&#9679;主持人春妮登场,送特殊礼物

&#9679;主持人阚丽君演唱《我爱你,塞北的雪》

&#9679;播放视频短片《致敬!1980》

&#9679;全体主持人、全体歌手、全场观众共同高唱《二十年后再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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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岁月札记
1980年新星音乐会前后点滴
张滨龙
http://bjwb.bjd.com.cn/res/1/81/2010-09/16/33/res03_attpic_brief.jpg

  写这篇回忆文章时,我突然想起小沈阳在小品《不差钱》中的一句台词:“两眼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我两眼一闭,还真睁开了,但就是慢了点儿,一晃就是三十年。

  前些天,晚报编辑部召集复刊时文体组全体成员一起座谈。北京日报报业集团社长梅宁华同志在会上问了一个问题,他说:“北京晚报怎么想起办音乐会了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们带回到了三十年前,甚至更遥远的年代。

  新星音乐会的由来

  三十年前的1980年是个百废待兴、充满生机的年代。在这一年,停刊了十四年的北京晚报在市委的关怀下复刊了。整个晚报编辑部一共四十多人,而刚刚踏进报社门槛的年轻人就占了一多半。文体组七个人,除了负责文体宣传的编委李士民同志和时任组长的我是老同志外,其余还有四个毛头小子和一位姑娘。这些昼伏夜出,处于亢奋状态的年轻人,在社会奋进的大潮中逐渐显现出了他们的聪明才智。8月的一天晚上采访归来(全体成员多是晚上看演出、看比赛,写稿到凌晨),沙青对我说:“滨龙,最近听了几场音乐会,一些文艺团体出了几个不错的年轻歌唱演员,有一些新歌听起来如同沐浴春风,你看能不能集中宣传一下。”

  沙青的话语,把我带到了六十年代初,我想起刚进报社时,晚报总编辑王纪刚向我们那批年轻人讲过一段话:“晚报是党报,要补日报之不足。我们要坚持报纸宣传的五大要素,起到‘鼓舞、激励、批判、推动’的作用。”

  从那时起,我们那些年轻人才知道,报纸不只是宣传,还应起到鼓舞、激励、推动的作用,这已经成了我们的座右铭。用现时的说法,我们十分蔑视所谓的八卦新闻以及一些低级趣味的东西。

  第二天,我和沙青找到纪刚,沙青汇报了他的想法。纪刚为人敏锐、豁达、豪爽、最爱年轻人,他立即支持了我们的想法,并及时帮助我们归纳出宣传要点:推出新人、推出新歌。随着采访的深入,这些年轻人总觉着就这样宣传似乎还不解心中的亢奋之情。于是,他们又大胆提出:能否组织一次音乐会,推出新人、推出新歌,再加以重点宣传,一定会在广大读者中引起极大关注。

 

  说老实话,三十年前提出的想法,想不到也达不到“举办一次音乐会可以开流行音乐之先河的境界”,办成一个什么样的音乐会却还处在朦胧之中。

  纪刚同志敏锐地感到社会复兴的时

  机即将来临,我们应该义不容辞地抓住时机为社会的进步擂鼓呐喊。他立即同全体编委研究沙青、铁池上报来的一些思路,并在会议上明确提出:“举办新星音乐会,推出新人,推出新歌。”文体组的年轻人接到编辑部的指令极度兴奋,而我在夜深人静时却陷入了沉思:这是不是报纸宣传五大要素的具体体现呢?随着岁月更迭,实践证明,新闻界和音乐界不搭界的两大系统,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竟然走到一起办起了音乐会,这恐怕也是新闻界的一个空前壮举。

  没花一分钱办起

  新星音乐会

  说办音乐会容易,真要办起来却困难重重。

  演职人员如何确定?场地定在什么地方?舞台、灯光、音响、安全保卫谁来干?节目单怎么出?一系列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最最难的一个问题,经费怎么办?钱从哪儿来?

  从有想法到确定办音乐会,前后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办?大家想起了纪刚同组里的记者过士行的一次谈话,中心意思就是:要写出深刻文章,就要做“戏虫”。我们领会了就是要发扬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功夫,也去做“虫”。想到就做,文体组全体成员齐上阵。我和沙青一起来到谷建芬老师的家。表达了我们想办音乐会的决定。谷老师当即表示,要人给人,要歌出歌。最后我们提出没有办音乐会的经验,希望谷老师帮我们举荐一位舞台监督。谷建芬老师爽快地把她的爱人、“老戏骨”殷波同志推举出来,一时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演职人员齐了,场地怎么办?当时定的是首都体育馆,没钱租场地又怎么办?我们有办法,发挥“虫”的特性,我和吕会民,来到住在展览路的张斌(时任首都体育馆馆长)的家。“文革”前,我跑体育与张斌相识相知,利用这点关系,开门见山同张斌谈。我们借你一方宝地举办新星音乐会,一没钱、二没经验,你看怎么办?具有商业头脑的张斌一听说一堆歌唱新星的名字,立即感到是件大事,不会亏本。他说:钱不成问题,票款结算,一家一半,舞台你们搭,灯光、音响我们调、安全保卫我安排。

  又一大问题解决了。随之节目单的问题又来了。一分钱没有,交不出定金,哪家印刷厂也不会接。我又故技重演(“文革”时期晚报停刊,我在日报总编室干了十四年版面编辑,与报社排字车间,照制车间,平印车间建立了良好关系),利用这些关系,求得排字车间主任武志谦同志的同意,由车间唯一一名七级工吴宾生师傅加班加点亲自拣字拼版,照制车间把沙青请人画的会标制成版,拿到平印车间套色印刷。很快一万份带有时代特征的节目单出炉了。我记得全编辑部的同志手拿史无前例的节目单反复看,高兴的劲头儿甭提了。用新闻纸印成的史上最粗糙,又没等级和品相,又最便宜的节目单,在音乐会举办的当天,又成了一大亮点,说白了,那不是买,而是在“抢”。

  单纯、炽热、责任

  打上时代烙印

  新星音乐会的成功举办,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正式演出前的走台,试灯光、音响,参演文艺单位负责人先后来到后台支持指正;舞台监督殷波同志忙前忙后安排演出的返场程序;张斌同志坚持到场接应,可以说,这一大台晚会,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喊累,更没有一个人谈报酬。

  伟大的时代造就一大批伟大的人才。全体演职员的报酬分到手的钱也就够吃一顿消夜,但没人有怨言,他们有的只是如何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广大听众面前,思想上的单纯、干净支撑他们时刻保持着一颗涌动的炽热的心,那是一份对音乐事业的执着,对社会对观众的责任。

  岁月的沧桑,征途中的历练,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百炼成钢。(作者时任北京晚报文体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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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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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回望1980
(之三)

  笔记之六 我们还会有梦吗?

  怀旧,也是一种情感的需要。

  我们为怀旧情绪所搅扰,是因为我们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消费主义浪潮的冲击。物质的欲求,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洗刷着我们的灵魂,改变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匆匆走过30年,我们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不少。

  我们失去了许许多多鲜活的梦想。我们不怎么做梦了,不会做梦了,即便有梦,也失之于浅近和苍白。

  30年前的新星音乐会,是一场“一定要把所有票都卖出去的演出”。为什么一定要卖票呢?为了赚钱吗?不是。那时人们的头脑中,钱不过是工资单上的几个简单数字。至于赚更多的钱,既没概念,也没想过。新星音乐会卖票的本意,不过是希望通过这样一种每一个人都可以参与的形式,创造一个机会,一个选择自己生活乐趣的机会。

  那时的国人,刚刚呼吸到一点点自由的空气,刚刚获得一点点选择自我生活的空间。尽管只是一点点,穿喇叭裤戴蛤蟆镜,已属奇装异服;提溜一台三洋四喇叭录音机,可谓招摇过市;听一听邓丽君,读一读手抄本,更是大逆不道了。即便如此,人们终归已经走上了一条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道路。

  以往一些文艺演出,大多是向工矿企业、机关学校发放集体观摩票。一卡车一卡车的人,从钢铁厂、纺织厂拉来,服装一致,满场一望,要么一座煤山,要么一片菜地。新星音乐会是不是人们所需要、所期待、所梦想的?花钱买票是试金石。开始时我们曾经固执地坚持,新星音乐会一张赠票也没有。但到了后来,还是妥协了,因为给每个演员赠票,据说是惯例。这样,新星音乐会开了唯一一个口子,每位演员两张赠票。

  正如人们后来所知道的那样,两场演出36000张票,一转眼就卖光了。办公室的电话打爆了。强烈的需要,迫使我们去想,是不是在首都体育馆再加演三场或五场。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放弃并不是担心票卖不出去,而是我们文体组的这一帮记者,这些自认为的“无冕之王”,一个个确实已经筋疲力尽。

  卖票,那还是市场经济刚刚萌发的嫩芽。如今我们走过了30年,市场经济已经演化成市场社会。正如经济学家汪丁丁先生所言,“社会被嵌入在市场之内了”。在市场化的社会里,金钱法则,买与卖的交易原则,充斥在我们的生活里,渗透到我们的毛孔中。我们大概再也想不起当年为什么要卖票,为什么要买票,为什么要花去几天的饭费,去听一场新星音乐会,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

  我们正别无选择地经历着一个消费主义的时代。消费主义时代的生活一个显而易见的特点,便是活在当下。活在当下,活在眼前,我们眼前有什么,房子?汽车?服装、化妆品?夜夜笙歌,顿顿欢宴?我们忙忙碌碌于当下,奔波于当下琐碎生活的汪洋大海。我们被消费主义的物质欲望所驱使,所奴役,一个个原本鲜活的生命个体因此被消解,被湮没。我们在足以将人没顶的消费的激流中,随波逐流。

  当我们将一切都作为消费的对象,并开始消费一切,直至消费我们自己的生命乃至灵魂的时候,我们的周围,也包括我们的内心,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了。我们久已不再扪心自问那些似乎只有傻瓜才会思考的问题——此番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们再也看不到飘荡在天空的梦想,再也找不到心灵中一块安宁的绿洲。我们站在渐渐富足起来的土地上,胸膛里却是筛子一样的孔洞。“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今天,还有多少人怀有这样遥远而利他的梦想?

  也许,我们确实需要重新回望那个青春年少的1980年,那个弥足珍贵的1980年。回望那些永远不变的少年之梦开始的地方,记忆起那些曾经身轻如燕、不知疲倦为何物的美好岁月,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之谊,那些对崇高对理想的认知和那些曾经流淌在我们血液里的激情与梦想。

  (作者时任北京晚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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